辐射抑或虹吸？

——从上市公司异地分支机构设立看五大城市群建设

88038威尼斯刘斌

内容摘要：本文以我国五大城市群建设为背景，利用上市公司异地分支机构数据，分析了粤港澳大湾区的产业转移、长江三角洲的投资互动、京津冀地区的首都效应、长江中游地区的梯度承接以及成渝地区双城经济圈的跨区域承接，对研究我国城市群建设中的经济辐射与虹吸现象有较高的启示作用。

关键词：城市群建设经济辐射 虹吸现象

前年10月底，中共中央、国务院批准印发了《成渝地区双城经济圈建设规划纲要》，标志着中国经济增长的第四极正杨帆起航。

城市群是引领中国经济发展的国家战略。在《成渝地区双城经济圈建设规划纲要》批准印发之前，2019年12月国务院批准了《长江三角洲一体化发展规划纲要》，同年2月中共中央和国务院还印发了《粤港澳大湾区发展规划纲要》，2016年3月和2015年4月中共中央政治局还分别审议通过了《长江经济带发展规划纲要》和《京津冀协同发展规划纲要》，这为本文分析城市群建设提供了比较基础。

提起城市群建设，不能不提到城市群之间或城市群内部的投资互动或产业转移。由于国家的增值税发票数据尚未对外开放，加之现行统计指标还存在以地域范围进行统计的局限，普通学者很难找到评价城市群建设的恰当指标。本文从上市公司董事会公告中获得了我国A股上市公司2003-2019年分公司和子公司的设立数据并以省为单位来研究各城市群之间和各城市群内部的投资互动或产业转移。

一、中国大陆各省的上市公司规模

除香港、澳门和台湾外，我国大陆共包括31个省、市和自治区（以下简称“省”），其上市公司分布主要集中在经济发达的广东、浙江、江苏、北京和上海。此外，在山东、福建、四川、湖南、湖北和安徽，其上市公司数量也较多。按2019年底数据，广东为634家、浙江为459家、江苏为426家、北京为347家、上海为312家、山东为215家、福建为141家、四川为134家、湖南为111家、湖北为109家、安徽为109家，其它省份均低于100家。

二、粤港澳大湾区的产业转移

统计表明，广东上市公司在广东周边省份及其他地区设立分支机构的数量已达12 398家（次），远大于外地上市公司来广东设立分支机构的数量4878家（次），且在周边省份之外设立分支机构的比例达84.4%，说明作为经济第一大省和上市公司数量最多的省份，其向周边省份甚至是区域外的辐射能力很强。

此外，广东周边省份以外的其他地区的上市公司来广东设立分支机构的数量也达4144家（次），其比例也达85.0%，说明作为经济第一大省的广东对周边省份甚至区域外的企业也是很有吸引力的，在一定程度上表现为经济的虹吸效应。

三、长江三角洲的投资互动

长江三角洲的上海、江苏和浙江既是我国的经济大省，也是上市公司数量最为集中的地方。由于内部的虹吸效应（如江、浙两省的上市公司到上海设立分支机构有1756家（次）、占外地上市公司来上海设立分支机构总数5866家（次）的29.9%），其对周边省份以外的经济辐射效应比粤港澳大湾区要小（如上海上市公司去周边省份以外设立分支机构的总数为3265家（次），仅占整个去外地设立分支机构4602家（次）的70.9%），且上海和安徽的虹吸效应更明显一些（如安徽上市公司去外地设立分支机构的数量为1 829家（次），小于外地上市公司来安徽设立分支机构的数量2 599家（次））、江苏基本持平（江苏上市公司去外地设立分支机构的数量为5576家（次），外地上市公司来江苏设立分支机构的数量为5537家次，二者基本相当）、浙江的辐射效应更明显一些（如浙江上市公司去外地设立分支机构的数量为6 828家（次），远大于外地上市公司来浙江设立分支机构的数量3 729家（次））。

四、京津冀地区的首都效应

京津冀地区包括北京、天津和河北三地。由于北京是我国的首都，既是经济发达地区，也是上市公司数量最多的省份之一，因而经济的辐射效应十分明显，即到外地设立分支机构的数量（10 778家（次））远大于外地来北京设立分支机构的数量（5473家（次））；同时，由于其首都的政治地位，其到外地设立分公司的数量（2740家（次）和比重（25.4%）均较大，相反，外地来北京设立分公司的数量（524家（次））和比例（9.6%）都很小。

此外，由于天津和河北的经济体量较小，上市公司数量也不太多，其到外地设立分支机构的数量明显小于外地来上述两地设立分支机构的数量（如天津上市公司到外地设立分支机构的数量为885家（次），外地上市公司来天津设立分支机构的数量为2093家（次）），其更多地承接了来自北京的经济辐射。

五、长江中游地区的梯度承接

长江中游地区包括湖北、湖南和江西。统计表明，湖北、湖南和江西三省，去外地设立分支机构的数量明显小于外地来本地设立分支机构的数量（如湖北上市公司去外地设立分支机构的数量为2252家（次），小于外地上市公司来湖北设立分支机构的数量为2517家（次）），经济的辐射作用小，承接其他地区产业转移的作用大（如湖南来自广东上市公司设立的分支机构有526家（次），占比达26.3%）。

六、成渝地区双城经济圈的跨区域承接

四川和重庆的上市公司去外地设立分支机构的数量（四川为1752家（次）、重庆为921家（次），明显低于外地上市公司来上述两地设立分支的数量（其中四川为2779家（次）、重庆为1466家（次），说明成渝两地在总体上也是承接其他地区的产业转移或经济辐射作用（如重庆承接广东上市公司的分支机构309家（次）、北京251家（次）、浙江164家（次），四川也是类似的情况）。

此外，在上述两个地区内部，四川上市公司的数量（134家）大于重庆（54家），但重庆上市公司去四川设立分支机构的数量（97家（次）却大于四川上市公司来重庆设立分支机构的数量（77家（次）），这似乎是我国产业转移“一路向西”的又一例证。